老实人忽然叫道:“噢!这儿是一部西塞罗[57]。这个大人物的作品,阁下想必百读不厌罢?”那威尼斯元老说:“我从来不看的。他替拉皮里于斯辩护也罢,替格鲁昂丢斯辩护也罢,反正跟我不相干。我自己经手的案子已经多得很了,我比较惬意的还是他的哲学著作。但看到他事事怀疑,我觉得自己的知识跟他相差不多,也用不着别人再来把我教得愚昧无知了。”
“啊!”玛丁叫道,“这儿还有科学院出版的二十四册丛刊,也许其中有些好东西罢?”波谷居朗泰说道:“哼,只要那些作家中间有一个,能发明做别针的方法,就算是好材料了。可是这些书里只有空洞的学说,连一种实用的学识都找不到。”
老实人道:“这里又是多少剧本啊!有意大利文的,有西班牙文的,有法文的。”元老回答:“是的,一共有三千种,精彩的还不满三打。至于这些说教的演讲,全部合起来还抵不上一页赛纳克[58],还有那批卷帙浩繁的神学书。你们想必知道我是从来不翻的,不但我,而且谁也不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