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维恒译本对原文和读者两个方面都有顾及。译本非常注重保持庄子的文学魅力。他认为《庄子》的风格与思想都是与众不同的,不应该用平常的方法去翻译。他的译本旨在呈现《庄子》的卓尔不群的文学风貌,防止他“堕入沉闷的哲学家和脆弱的道教领袖形象”。[19] 他宣称自己的翻译是唯一把《庄子》的诗韵翻成英文诗体的全译本。他认为如果忽视了《庄子》的文学特征,而只把它看作哲学散文是对庄子的不公。
梅维恒译本同时兼顾了英语读者的阅读兴趣。译文把不同的寓言间以数字隔开,这样读者可不必从头读到尾,可以从中选择感兴趣的故事去阅读。《道德经》在西方盛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其章节简短明易,箴言警句鲜明而又利于引用,而《庄子》文章很长,读起来要花时间。梅维恒划分段落群的方法可以为读者节省些力气,解决了读者阅读时的一个障碍,有利于《庄子》的海外传播。同时,梅维恒译本每一章的开头都用简短的一段话对每章大意进行概括。为了不打扰读者的欣赏兴趣,梅译只提供必要的解释,而避免过多的注释和评论。人名、地名、术语、典故解释附在书后的词汇表中。特别的译法在于他创造新词,例如:对“300里”的翻译,若音译为li,容易引起误解,因为中文的“理”、“礼”、“利”的拼音都是一样的,为避免混淆,他翻成“tricent”。人名的处理,他注意到保留原文人名的双关意义,突出了原本的文学特色。梅维恒译本可以说是吸取众家之长,在20世纪全译本中属于综合质量较高的译本,兼顾了学术规范、读者接受、原文特色、译本可读性等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