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尔顾……利用职权……引诱泉山疗养院的护士……”
“什么是‘糟糠之妻’?”蕙宁问飞云。飞云不答,将头低了,拉着女儿就走。突然听见又一阵大汗淋漓的口号声中,龙泉的名字像皮球一样被踢到了中场:“揭发,揭发,你替黄尔顾当了这么些年的走狗了,他的臭底子你最清楚。”
飞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看见龙泉的头被人从后头揪起,仰得高高的,一时涨成猪肝色,却不说话。钟楼下有人提了一桶水,猛地往上一泼,便淋了他一头一身。水从半拉头发上滴落下来,灌进鼻孔里去,他就很响地打了一阵喷嚏。纸牌上的字立时化成了一片浓云淡雾。
却依旧不说话。
钟楼底下的人渐渐没了耐心。钟楼上边主持会议的人就觉得了。其中的一个,扯下腰上的皮带,在空中呼呼地舞了几个圈,朝龙泉的头上抽了一记。铜皮带头闷闷地响了一声,便有一股稠稠的紫色的血,从龙泉的额头慢慢流出,粘住了他的眼睛。立时有孩子尖声啼哭起来。钟楼底下的女人,这时便都把头低了,场面就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