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实在穷极了的时候,有个捞点饭钱的路子,就是上街去表演胸口碎大石,只要围观群众能在城管到来之前给我丢个三五十块,我就又有两天饿不着。
这活儿说好干也好干,躺在长条木凳上,胸口摆个薄的水泥预制板,运起全身真气,等着小伙伴一锤子砸下来,预制板碎成几块,我就大功告成;说不好干也不好干,经常把我震得头脑发黑,满地吐血,看客们还不满意,纷纷起哄:“预制板算什么大石,必须是真石头,赶紧换,不换不给钱。”
我心想我要能找得到那种泡沫制的石头,孙子才往自己身上压预制板给人砸。倘若如看官们所愿,我真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下被开山斧劈个正着,估计就是现在的感觉——半跪在地上,喘得像个风箱。
那个女人悄然离去,我勉强扭头,只看到一双精巧白皙的脚踝,正优雅地踏着碎步走开,至于人长什么样我没半点印象。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刚从烟墩路出来多大一会儿啊,这就差点送命好几回了。
酒店房间很漂亮,套房,卧室、阳台正对大海,远处犹有夕阳金色余晖。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忠诚地扮演了一把土鳖的角色,发出啧啧赞叹,然后换上了衣柜里的二表哥西装,出去看楼下宴会厅到底有什么幺蛾子——我小丁通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