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撤销起诉咔里那件事,还记得吗?”
“……呃,记得。”
他这话让我有点懵,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继续道:“现在,咔里反起诉你!”
“啊?”我惊喊道。
他叹息一声,说当时就提醒我了,咔里是教育机构,对品牌形象肯定很重视,我撤销起诉人家,那对方当然可以借此来反起诉我。
我彻底傻了,他的声音继续传来:“你看,当时你还问我对方可能这么做吗?我怎么说的?这就不是可不可能的事,这是人性的事,这种案子我见多了。”
办公楼对面的大厦里,有人在此刻推开了窗户,折射的光线扫过我眼,红晕在瞬间消失后,留下一片泛白,就跟我的大脑一样。
“你当时在我这报的案,所以咔里反起诉这事,是我同事给我提了一嘴,这可算是机密了,法院估计一天后才会通知你,官司在西安打,你提前回来准备吧。”
见我没音,他喂了几声后,叹息着挂断电话。
我望着窗边呆滞住,街上穿行的车都好小,像小昆虫一样,在这片被称为文明的世界里运行,但他们只是看上去像,实际上沾满泥土的昆虫要比他们干净,因为甲壳上的泥土,会被一场雨而冲刷干净,可那些东西里所坐着皮囊,皮囊里隐藏至深的肮脏,是雨水碰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