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悲悯味来自雷伊对恪守传统不思进取的印度人的暗讽,姑婆慈老的面孔类比神壁上的剪影,看透事态的淡然在夜风中唱出传统歌谣,最终她的身死和祖屋被风摧残的事件,使贫苦至极的印度家族不得不放弃恪守传统,结尾随着牛车底部的油灯,举家搬离原始密林,空镜中一尾蛇滑过凋零的祖屋,表现出童年生活无可挽回的遗憾. 自然影像不断诠释美的涵义:母亲边梳头边看姐姐罚扫院子时,姐姐上半身深深弯曲以舞蹈般的姿势贴近地面,屋檐下猫狗嬉戏,姑母微笑着将喝剩的水浇到墙角杂草,朴实的影像消弭了姐姐被罚的苦;开篇大远景,偷了果园的姐姐藏身树根旁,母亲头顶水果的走姿与斑驳树影交相辉映;没讨到买糖果钱的姐弟,穿过曲折小路、河水倒影,尾随叫卖的货郎;神秘的火车. 肯洛奇总是能在关照普通平民家庭的灰暗生活中找到人性的温暖,越是经济条件上的不够牢靠,越是需要家庭与同阶层间的团结互助,人是社会的动物,他人的激励总能带来额外的生活力量. 影片叙事手法在现实主义的基础上显得颇自由,主角毕晓普在郁郁寡欢的处境下,时或被家庭问题所困扰,时或得到同事的温暖,时或在精神困境中引发坎通纳的自我暗示,时或追溯过往的人生,在形式的散化中却让观众完全进入了他犹豫复杂的内心世界中感同身受. 商业体育等资本主义大众娱乐体系一方面对大众尤其是底层具有消解生活冲突的安慰剂作用,让他们不容易沉下心来思考长远的人生意义与目标而把工作的余劲用来试图挑战固话的社会结构,但同时体育明星的偶像魅力对家庭单元里的个人而言又确实具有一定激励作用,对生活保持了希望,这是肯洛奇代表的英国左翼不得不承认的现状.